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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中国哲学中，形而上者与形而下者不是分离的两个世界，而是统一的一个世界。

17、18世纪出现了一批思想家，如卢梭、狄德罗、休谟等人，普遍关心、重视人的情感问题，并把情感同人的道德联系起来。《性自命出》所提倡的，就是这样的情，这才是人的真实存在。

不仅如此，情在《性自命出》等文献中具有特殊意义，居于核心地位，从这里即可看出情感问题之重要。儒家哲学有一个显著特点，就是重视人的情感，如果同西方哲学进行比较，这一点显得十分突出。另一些哲学家如赖欣巴哈则认为，良心是一种愿望或意愿，而且与道德伦理相联系。儒家认为孝出于真情实感，这是对人的情感存在的一种最基本的肯定。比如罗素就说过：事实上，良心这个词，包含有几层不同的意思，最简单的就是担心被发现的恐惧。

由于人容易丧失自己的良心，因此，学问之道就是求其放心。悦是一种心理情感，悦理义之心就是一种普遍的道德情感。人与动物本来就是属于自然界中同一个大家族中的不同族系，因而有共同的一面。

另一方面又认为，情感是纯粹私人的、主观的，因而伦理道德也是主观的，没有共同的价值标准。现象学家胡塞尔从意向客体的角度论述了情绪情感行为是高层次的行为，他说：一般说来，情绪行为和意愿行为是基于较高层次的。反过来，要讨论人的存在及其意义、价值等重要问题，必须从情感出发，从情感开始。人们用血缘关系解释孝这种最基本的情感，固然指出了人的生物性一面、基础性一面，但是却忽略了另一面，即精神性一面，这精神性的一面，对人的存在而言是至关重要的。

从这些论述来看，孝不仅仅是私情，倒是从爱亲开始而又普遍化了的最基本的人类情感。那么，人心怎样呢？至于心，独无所同然乎？心之所同然者何也？谓理也，义也。

[24] 总之，在罗索这样的哲学家看来，良心是一种心理恐惧，这种恐惧是同因犯罪而被惩罚或其他某种担心联系在一起的。《性自命出》一篇着重讨论了情与心、性、道的关系，其中，特别指出情的重要性。显然，这些都是图像语言的解释。继郭店楚简之后，孟子着重讨论了人与动物的区别，提出所谓人禽之辨。

但是，情感（特别是道德情感）居于重要地位，则是毫无疑问的。这是对人的情感存在的最明确的正面肯定。但在儒家看来，所谓存，从根本上说是情感而不是意志，意志是从属于情感的，而不是情感从属于意志。[25] 参见拙著《心灵超越与境界》，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32] 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467、401页。人固然有动物性的情绪、情感这一面，但人之所以为人，还在于人有不同于动物的高级情感，对此，孟子进行过论述。

这是孔子和孔子以后的儒家对情感的基本看法。[27] 尽管罗素所说的本心具有个人性、私人性，但他对良心的理解却有正面的意义，这里所说的良心就是指情感而言的。

西方也有另一种传统，这就是人文主义和经验主义。[9]《五行》篇也说：爱父，其攸爱人，仁也。那个高级权威……有人认为是上帝，有人认为是他们的良心，或他们心中的恶魔，或是他们心中的道德规律。其实，这是两类不同性质的问题。《孟子》中有一段记载说： 桃应问曰：舜为天子，皋陶为士，瞽瞍杀人，则如之何？ 孟子曰：执之而已矣。子女对父母要孝，弟弟对兄长要弟（即悌），这种情感就是人的最本真的存在样式。

人的存在的意义和价值问题，首先要从这里寻求解决。[15]《郭店楚墓竹简·老子丙》，第121页。

所谓悦，是自悦，不是他悦，即是自己对自己的道德自律的喜悦，它是以情感的形式表现出来的，而不是以别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在西方哲学中，对于有无良心以及何谓良心的问题，争论最多，分歧最大。

然则舜不禁与？ 曰：夫舜恶得而禁之？夫有所受之也。婴儿出生后，首先接触到的是父母兄弟（姐妹），他的情感活动首先是在同父母兄弟的接触与交流中发生的，这时，喜、怒、哀、乐等各种情感都表现出来，其中，最基本的情感便是对父母的爱，由此便有所谓孝。

但这种直接呈现于意识中的正义感，只和良心相联系，而这所谓良心，就是人的自我认识，更确切地说，是对于他个人的意志的认识。再进而言之，凡人的真情实感都是好的。但是接着而来的问题是，舜作为天子，具有无上权力，难道就不禁止皋陶逮捕自己的父亲吗？孟子的回答是不能。就是说，人人都喜欢吃好吃的，听好听的，看好看的。

这当然不是说情感是唯一的，人除了情感，再也没有别的，而是说，人就其为人而言，首先是情感的存在，情感具有内在性、直接性，而且对于人的其他活动具有重要影响和作用，甚至起核心作用。情感是可贵的，因此，人也是可贵的。

在孟子看来，瞽瞍既然犯了杀人罪，就只有将其逮捕，这真是罪有应得、无可如何了。科学自身在伦理上是中立的。

这是直接呈现于意识中的。所谓理性，是一个含义广泛的概念，但有一个最基本的含义，就是指人的理智能力，进而演变为认识能力，当今人们称之为智能。

有些学者包括西方的一些汉学家（比如著名汉学家葛瑞汉）认为，情字在古代特别是先秦时代主要是指情形、情况，即客观的事实方面而言，很少或根本没有情感的意思。在叔本华看来，只有意志是内在的、本质的，是自在之物。《郭店楚墓竹简》中有一篇《唐虞之道》，其中解释孝说：孝之方，爱天下之民。孟子在别处也讲过类似的话，比如说：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

与此形成对照的是，儒家哲学从一开始就从人的存在问题入手，赋予情感以特殊的意义，居于重要地位。目之于色也，有同美焉[22]。

这是很值得重视的，这说明儒道两家都很重视人的情感存在。这不仅是报答父母的生育和养育之恩，而且包含着对父母一生勤劳、无私奉献、人生经历等人格力量的尊敬，包含着文化的积累和传承，不只是简单的血缘关系。

[16]《郭店楚墓竹简》，第181页。[5] 父亲为儿子隐瞒，儿子为父亲隐瞒，父子互相隐瞒，怎么就是直在其中呢？这说明孔子与叶公对直的看法不同，讨论问题的出发点不同。